这是我第一次在茶馆上较为系统地跟踪一起热点事件。然而,这次事件之后,我也许会选择在茶馆“隐居”一段时间。首先,要感谢这个平台,虽然它不大,但它提供了一个相对自由的空间,让普通人能够追踪和讨论公共事件。
这起事件对我的思想冲击其实不小。最深的感受,是在当下的国内环境中,想要跟踪一个公共热点事件实在太难了。这也让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说“新闻学已经死了”。不是因为人们不再关心公共事务,而是因为获取真实信息的渠道越来越窄,以至于许多人宁愿相信身边人的只言片语,也不愿轻信“正规”报道。这种“去中心化的信任”本质上是一种对体系性缺失透明度的反应。
在追踪这次事件的过程中,有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事实逐渐浮现:当媒体面对一个高度强势的权力体系时,常常显得无能为力。曾经的《焦点访谈》一度是央视旗下一档具有监督性质的栏目,但随着节目的“降级”与“娱乐化”,曾经那种可以推动真相、揭示问题的社会机制正在逐步消失。这就造成了一个公共表达和监督的真空地带。
这种现实,或许也能解释为什么许多自媒体开始避开国内敏感话题,转而关注一些“国际热点”。因为在那些议题上,他们无需承担过多的政治或法律责任。比如有人能以“1小时22分速通乌克兰战争”来吸引流量,谈笑风生;而在国内,如果你试图深挖一个社会问题,往往要面对的是平台限流、账号封禁,甚至是人身风险。
更令人唏嘘的是,在这样的舆论生态下,真正有理想、有能力的调查记者越来越少了。一方面,是因为这份职业的收入并不高,难以支撑长期的投入与专业成长;另一方面,是因为这条道路可能不仅仅意味着职业风险,而是生命的代价。比如在三聚氰胺事件中,公众舆论直到新西兰的一通举报电话之后,才真正撕开了信息的口子。若没有那个偶然的“国际干预”,今天的我们或许还在喝着有毒的奶粉。
这里我推荐一个B站的视频就是采访三聚氰胺事件 -bilibili.com/video/BV1nwdKYwECB/
当报道发出的时候,当时简光洲已经准备好第二天不来上班的打算了。原因很简单,普通人在面对地方政府的公权力的时候太渺小了,华为251事件可以让一个人在拘留所待251天。聂树斌案,我在2013年的还看过当年焦点访谈的报道,仍然维持原判。后来看新闻报道说,但是河北省政法委书记张越曾经对此一直进行阻挠。- https://news.youth.cn/sh/201606/t20160615_8139324.htm
任河北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张越,下决心把聂树斌最重要的证人王书金杀掉。二审之前,他仓促把王书金提到一个有关部门位于河北的秘密关押地方,对他施加压力和酷刑。
后来张越倒台后,https://china.huanqiu.com/article/9CaKrnJWLek。 这起案件才终于真相大白。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张越的倒台最终并非由媒体推动,而是通过纪检系统的内部调查完成的。在现实中,媒体曝光往往最多只能促成对科长一级干部的处分,真正触及权力核心,仍需依靠体制内部的博弈与审查机制。在某些关键案件中,真相的出现并非源于外部监督的成功,而是在权力体系自身重组发生变化时才得以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