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恰好过了两年,lz应该也有了更深入的思考,我也分享一下我的看法。
个人看来,lz提出的问题算是哲学实践的某种“通病”,却是必要的,是进行彻底反思所必须经历的过程,正所谓“认识是不断深入的”。
具体地,如果冒昧地进行“评价”,那么应该说,走出这一步是好的,但是极大多数人的问题在于没有把“存在者存在,不存在者不存在”贯彻到底,而受困于“不存在者存在”,从而要么满足于一种泛叔本华的富足而庸俗的虚无,要么自作主张地进行“话语圈地”,而沦为一种“哲学知识的资产阶级”。
比如,关于你说的所谓“自由意志”的问题,个人看来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假问题。这种问题实际上是缺乏彻底反思的,比如,为什么不问问“人是否有自由意志”这个问题是何以可能成为一个问题的呢?能反思到这一层,就能察觉到这个问题其实隐藏的问题是,是否有什么东西,凌驾于人的自由行动之上,我们不妨称其为“秩序”。假如人没有“自由意志”,是被“控制”的,这其实等于承认了一种僵化的秩序(在这里,秩序是僵化的代名词),而这往往会导向神秘主义论、机械唯物主义或者泛黑格尔的唯心力量压制。那么秩序存在吗?当然不存在,僵化的形而上学是不存在的,或者确切地说不是“第一存在的”(在这里,不是第一存在的即是不存在的,因为它不是“自存在”的,只能依附于第一存在才能存在)。
整体来说,在我这里,哲学思考与“现实”关系的问题是有一个明确回答的,是可以搞清楚的:不是哲学“空降”而凌驾于存在,而是存在生长出哲学;不是所谓的“虚无”凌驾于存在者,而是存在者先于一切所谓的“虚无”。现实不是“浸泡”在“一片虚无”中的,“虚无”是不存在的,不存在者是不存在的。只要睁开眼睛,就能马上察觉到:现实是狭窄的,现实是狭窄到让人恐惧,狭窄到使人动弹不得的。存在者无路可走,只能“直面现实”,除此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那么,“现实”是什么?这是一个需要由“直面现实”的存在者,也就是你,来回答的问题;或者说,真正急切的事情其实是,你需要提出一个“真正的问题”,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需要进行彻底的彻底的反思。到了这个时候,你就没有退路可言了——你必须,也只能“玩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