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圣诞
设定:林景婳和程洛风在一起四年后
“呐,圣诞节好像快要到了,你那边……怎么样?”电话里,平常大大咧咧的林景婳对着那头的程洛风,却开始犹豫了起来,语气也不像平常那样欢脱,而是带着点委屈和不满,就像一开始兴高采烈地玩抓娃娃机,却怎么也抓不到喜欢的公仔熊一样,“之前见面的时候说好要给我圣诞惊喜的说……”
“对不起啊宝,这几天工作太忙,现在手头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程洛风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景婳打断:“好了好了,我明白我明白,先忙吧,工作要紧。”说完林景婳就啪的一下把电话挂断了,只留给程洛风一声短促的“嘟”。
“喂?喂?”程洛风嘴微微一抽,放下了手机。他可再清楚不过了,这可绝对不是体贴他。看着旁边堆成小山一样的文件夹,程洛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赶紧干完吧,要是在圣诞节前干不完,景哥会鲨了我的。”自言自语着,程洛风又起身去饮水台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平安夜这天,忙完工作的程洛风终于有底气跟上司请了两天年假。
“诶,老板,有没有什么花适合送给还在气头上的女朋友的?”风尘仆仆赶到花店的程洛风挥手找来了老板问道。
“这您可来着了,喏,刚到的花束,十九支蓝色妖姬,再搭配上高山积雪,你女朋友看了肯定喜欢。”
“行,给我来一束。”
买完了花,坐上了去林景婳公司的出租车,程洛风也没闲着。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好各项事宜之后,程洛风来到了公司楼下。
刚走出公司大门的林景婳见到手捧着鲜花在一旁等着的程洛风,本来脸上就差写上郁闷俩字,此刻顿时有了高光。但想想之前的事,林景婳还是故意板着脸走过去。“哼╭(╯╰)╮,别以为用一束花就想收买我。”虽然林景婳嘴上还硬气着,但接过鲜花的她眼中的笑意根本藏不住。“接下来去哪啊,万达广场还是小吃街?”星星眼的林景婳看着程洛风期待地问道。
“都不是。”程洛风微笑着摇了摇手指,“高铁票已经买好了,目的地先不告诉你,跟我上高铁就是了。”
“啊……那好叭。”刚下班不想出远门的林景婳不情不愿的跟着程洛风上了高铁。
“真的是,不就是回趟老家嘛,神神秘秘的,这又是坐高铁,又是坐大巴,又是坐出租的,旁敲侧击了这么久都不透露一点,就只说有惊喜,真的是……”一路舟车劳顿的他们,现在总算是下了出租。林景婳跟在程洛风后面,一路上都在碎碎念地埋怨着。
正走着,走在前头的程洛风突然停住脚步,林景婳一不留神,给结结实实的撞了个跟头。“目的地到了。”程洛风回过头,看着身后直揉头的林景婳,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笨死了,走路都能撞到头。来,我给你揉揉。”林景婳不服气:“谁叫你突然停下来,吱都不吱一声……啊,好痛,你揉的太重了啦,我来我来,笨手笨脚的。”
“说起来,你带我来教堂干什么?”林景婳望着头顶那高高的十字架,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程洛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进了教堂大门。“哼,又装神秘。”林景婳撇了撇嘴。
“今年也是你来值班啊奶奶。”林景婳刚进门便听到这句话。“奶奶?”林景婳脑子瞬间宕机,人愣在了原地。
“对啊,这么久不见了,风仔有没有想奶奶啊。”正值着班的程洛风奶奶见孙子来了,脸上当时就乐开了花,上来就给程洛风来了个拥抱。“想啊,怎么会不想呢。”程洛风扎进奶奶怀里,和奶奶撒上了娇。“哦对了奶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程洛风随即把呆若木鸡的林景婳带上前来,在她耳边低语:“叫奶奶就行。”
“奶奶好!”反应过来的林景婳立马靠过来打招呼。“好好好。”奶奶笑得简直合不拢嘴,“刚进来我就注意到了,女娃子长得太俊了,越看越喜欢哈哈哈哈哈。风仔啊,你们赶紧进去吧,晚会就要开始了,你爸妈还在里面等着呢。”“好好好,我们这就进去。”程洛风满口答应,一把拉住林景婳的手,“那奶奶再见。”“奶奶再见。”林景婳附和着。“诶好好好。”眼睛都笑没的奶奶应答道。
走远后,林景婳当即给了程洛风胸口一拳,嘴跟开了机关枪似的:“好家伙,原来你跟我说的惊喜就是这啊。第一次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和我说?我居然什么礼物都没带就和你见了家长?早知道要见家长,我在高铁上就应该补妆的。完了完了,第一次见家长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这怎么给叔叔阿姨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啊。都怪你,这种事情不早点说。”机关枪扫射完,林景婳这口气似乎还是没顺下来,又给了程洛风一拳。
“没有啊,你现在这样已经很好看了,没看刚才奶奶还夸你来着。”程洛风委屈巴巴,“没事的,我都已经和爸妈说好了,你就放一百个心,不会出啥岔子的。”
“……好吧,暂且信你一回。”林景婳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想起来,风仔哈哈哈哈哈,这称呼好可爱,要不我以后也这样叫你,风仔?哈哈哈哈哈……啊好痛。”得意忘形的林景婳收获了一个脑瓜崩。
程洛风他们进会场时,平安夜晚会刚开始没多久。程洛风的爸妈收到程洛风发过来的消息,赶忙回过头招呼他们过来。很不巧,程洛风他们刚过来洛风爸妈这,就到了集体祷告环节。“在场的兄弟姊妹们,让我们站起身来,开始祷告。”随着主持人的这一番话语,台下的众人开始和主持人一起念念有词。
林景婳慌了:“祷告?怎么祷告?”程洛风发现了她的异样,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没事,闭上眼就行。我小时候不会祷告都是这么干的。”林景婳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听话的闭上了双眼。
“哈利路亚,主啊,我们感谢你,我们赞美你……”“主啊,是您赐给我们这美好的生活……”他们旁边倒是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小异常,依旧是自顾自地祷告着。
“原来教堂里的祷告是这样子的吗?”紧闭着双眼的林景婳在心里默默感叹道。
“以主的姓名求,阿门。”此时的众人随着主持人的这一句开始同声祷告。
“我们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称您的名为圣
愿您的国降临
愿您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
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
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
救我们脱离凶恶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您的
直到永远,阿门”
“阿门。”程洛风睁开眼,拍了一下旁边林景婳的肩:“咳咳,可以睁眼了。”还闭着眼的林景婳愣了一下,赶紧睁开了眼。
“风仔,不介绍一下吗,旁边的女生?”四人坐下后,程洛风爸妈眼含笑意问道。话音刚落,林景婳就小女生般的羞红了脸。饶是程洛风早有准备,现在也有些不好意思:“咳咳,那介绍一下,这是林景婳,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过的那位,我女朋友。”最后那句轻得犹如蚊语。
“叔叔阿姨好!”饶是脸还是红着,林景婳打起招呼来倒是一回生二回熟。
“好啊好啊,小子眼光还不错,随我。”洛风母看着林景婳连连点头,惹得林景婳耳朵根越来越红,“不过风仔啊,你都30了,老大不小了。你爸这个年纪你都能出门打酱油了。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这成家总是排在立业前头嘛……”几句话倒是让程洛风不耐烦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妈,但现在我正处在事业上升期,还是工作要紧。而且……”程洛风正说着,红着脸的林景婳突然打断,一把抓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举高,旅游时候买的那枚戒指在灯光下熠熠闪光:“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一直牵着他的手的。”此举一出,程洛风和洛风爸妈皆是一愣。
“那就好那就好。”看着面前的这对小情侣,洛风母也笑了起来,“那就继续看晚会吧。诶,景婳啊,我跟你说,风仔小时候看平安夜晚会的时候特别不安分,坐都坐不住,老是嚷嚷着要回家,要不是跟他说晚会结束有零食领,还真哄不住他。”“真的吗,哈哈哈哈哈。”洛风母和林景婳就这么聊起来程洛风的黑历史,留着一旁的程洛风在风中凌乱。
不过平常很健谈的洛风母这次倒是没聊多少,聊完黑历史后,洛风爸妈就很自觉地和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给这对小情侣留了个自由空间。
“现在,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教堂过平安夜吗?”程洛风侧过身来面对着林景婳,右手还搭在她的左手上。
“啊?不是为了见父母吗,还有别的原因?”林景婳一脸懵逼。
“对,带你见家长只是一方面原因。”程洛风看着舞台,这时舞台上正演着耶稣降生的圣剧,“两千多年前的今天,耶稣在伯利恒的马厩中降生。当时谁都无法相信,这个至卑至贱的小孩子,未来会成为犹太人的王,甚至是无数人的信仰。”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有上帝的存在,从小到大我接受的都是自然科学和唯物主义教育,坚信世界是靠自然法则,而不是靠上帝运转的。但当我在游轮上见到你之后,我开始动摇了,我开始认为上帝可能真的存在。就像上帝派天使给圣母玛利亚托梦,告诉她你肚子里怀着的,是上帝的独生子,为赦免世人的罪而降生在人间的耶稣一样,冥冥之中,上帝也可能派过天使来到我的脑海深处,告诉我,你遇到的这个女孩子,是会陪你走过未来一生的道路的伴侣,所以,爱她,珍惜她,因为她是上帝应许给你的。”
“你的意思是,我为了追你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没有上帝一句话含金量高喽?”林景婳笑着反问道。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程洛风矢口否认,“我是说,可能我们的相遇、相识、相知、相恋,都是上帝赐予的恩典,或者说是命中注定。换句话说,遇见你,是上帝对我的最大的偏爱。”
“这还差不多。”林景婳完全抑制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脸颊也因心跳加速而微红,“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爱上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说完林景婳就闭上了眼,下巴微微扬起。
程洛风心领神会,手臂双双环在林景婳腰后,俯身抱住了林景婳,低头吻了下去。在这神圣而庄严的教堂,上帝和一众天使们,共同见证着,祝福着,他们永不褪色的爱。
“其实《圣经》里还有一句。”
“什么呀?”
“你是我身上的肋骨,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