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感觉是一篇非常精彩的讲演!
十分感谢楼主分享在茶馆。无论是茶馆内还是科大内,这样的思考分析都是很稀缺的。
个人感觉是一篇非常精彩的讲演!
十分感谢楼主分享在茶馆。无论是茶馆内还是科大内,这样的思考分析都是很稀缺的。
精彩的分析和拆解。
关于“中国”和“科学技术”的矛盾,有一个类似的表述,称之为“李约瑟难题”,对此一直以来都有很多人提供很多视角的答案。不管从政治上,社会上,文化上,地理上,经济上,还是运气上都有原因。
我认为科举制始终是避不开的一个因素。科举制尽管被废除了,但是高考作为科举制的一种替代,不论是“鲤鱼跃龙门”,“阶级跃迁”,“肩负父母老师的希望”,还是“蟾宫折桂”,“放榜之日”,“状元榜眼探花”这样的表述,都表明其承接了大量科举制的作用。
很多人潜意识已经被此思想根植。经过前18年的潜移默化,大多数学生也承认高考的意义,从而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为了高考进行奋斗。
然而为高考奋斗的终点就是考上大学,考上大学之后,我们为何要奋斗呢?对于这个问题,过去很多人没有答案,以至于在大学彻底陷入堕落;只有一部分人通过自己的思考给出了一个至少自己能接受的答案。大多数人只是把“为了高考”替换成“为了保研”,“为了科研”,把高考的意义里面所有关于“高考”的字样替换一下,就好像找到了目标。
在我的实际体验里,我觉得科大的环境在开学的时候,给学生们进行了不好的暗示。科大为了避免有些人成为第一种情况而堕落,干脆把所有人都洗脑成第二种,可以算是懒政的极致了。
Cauch 是的,表面看来这是中科大这个“个别”的问题,又或许一些读者能够认识到是中国教育系统这个“特殊”的问题,但我上升至意识形态(eastern ideology)这个“一般”上来进行分析和批判。
我们总是在强调“螺丝钉精神”,仿佛我们的世界是一台大机器,我们作为这个系统中最微小的行为单元,要撸起袖子加油干,保证自己附近的机器部件连接紧密,不至于松垮,或者更危险一点——解体。在螺丝钉精神这个意识形态规定下,人生的意义变成了螺丝钉的意义,在流水线上操作的“人”也就被工作异化为了“工人”。因为,虽然看起来是工人在抓取机器,但实际上却是机器在抓取工人,机器才是工人的主人,而不是反过来。
所以这样的意识形态下所催生的教育,其目的也就不是为了培养“人”,而是培养“工人”。工人不需要反思,工人不需要质疑,工人不需要研究,工人不需要表述——工人不需要自由与理性,他们只需要会操作机器,当好我们社会这个最大机器的一个螺丝钉,就够了(虽然这里使用机器代指工作,读来颇有十九世纪的味道,但为了行文方便还是沿用马克思)。
试问,这样的教育又怎能培养出“科学家”呢?这只能培养出“科研民工”,因为他们不具备这里所说的科学精神:反思质疑、研究表述。
所以鲁迅先生讲的好: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中国的脊梁从来都不缺乏“撸起袖子加油干”的精神,我们真的不需要强调这种敢做敢为、这种看起来很硬的气魄,因为早已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我们缺乏的,是赛先生(德先生那是碰都不能碰的滑梯.jpg)所代表的科学精神,但这 100 年前新文化运动提出的要求,100 年后仍未有所实现。
工人要是异化得更彻底一点,他就变成了一串数字。高中学生高考成绩是550还是690?大学学生 GPA 是 1.0 还是 4.3?相亲时你的收入是五千还是十万——都是数字。我发现所有人都能把我当成数字,来对我做出一个整体的评判。
但唯一不能把我当成数字的,是我自己。我不是什么数字,不是什么你们想要我成为的那种工人,我要反思质疑研究表述,通过追逐真理与自由,来活的像一个“人”。更进一步地,我要做面前这台机器的“主人”。
这是星星之火,因为:
哲学把无产阶级当做自己的物质武器,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做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的闪电一旦彻底击中这片素朴的人民园地,德国人就将解放为人。
——黑格尔法哲学批判
这样的思考可太常见了。先不说这些分析本身对不对,就说一点:要改变这些问题,我们该怎么做?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这里面c42个组合,我们都可以分析矛盾,但这并不能产生新的知识。
canon
在对这c42个组合分析矛盾的时候,由于我们试图对一些本来没什么分析必要的两个概念强行拉出矛盾,还要形成连贯的逻辑,那么就很难不出现偏颇。
比如,中国国内教科书的问题,主要问题还是起步走的时候受苏联教科书影响较大,形成了历史惯性。苏联人总没有天不言,以行与事示之而矣的传统吧。
比如,卷的问题,一说起来好像是“中学”特有,“洼地”专属。实际上但凡有点心气的后发国家哪个不卷,印度电影三傻总看过吧,印度这个千年民族大熔炉,总不受“中学”影响了。
要引用马克思,分析“矛盾”,总得从现实出发,从基础建筑出发。各个国家在历史长河演进中产生的文化,的确会让各个国家内部的问题带上“特色”的色彩,但问题本身依然是唯物的,而不是用“行胜于言”、“中学为体”、“平天下”、“螺丝钉精神”来套用就够了。
Friedrich-Linwei
我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来讲下我的看法吧。我认为主要问题还是扎根在经济层面。
楼主谈论的事情已经是足够奢侈的事情了,属于是 自我实现 层次的需求。我不是很懂这个层次的事情。但是从我的视角来看,如果某一个群体物质条件优渥,那么这个群体追逐自由,在科学上追逐真理,追求自我实现是很正常的现象。不得不说,我们目前整体来说没有这种条件。
科大的学生家境应该都还可以,但我依然看到少部分同学,包括我,在为生活本身挣扎,不敢去追求那些看起来美好又梦幻的东西。楼主谈到的科大的缺点实际上是历史的惯性导致的。在过去的贫困弱小背景下,人们整体自然会先去追求更低层次的需求实现。至于中国古代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人们甚至只追求活着以及温饱,那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自然会变成悲剧。
时代确实在进步,楼主也不必忧心忡忡。楼主若是有经济基础,大可以去追求自我实现,追逐理想。这是正常人类欣赏且羡慕的事情。而一般人为了生计,将自我异化,被一个标准评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若是现在和未来的生活无忧,谁会去去流水线工作呢?
在过去,在我父母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工作机会本身就很稀少,大部分人在田地里务农,大部分时候都在闲暇中度过,自然不可能积攒多少财富,也不可能享受物质优渥的生活。那时候,在工厂里成为一名螺丝钉是无数人羡慕的事情。
如今,工作好找,但是劳动回报率高的工作依然十分难找。换句话说,即便工作更加辛苦,拿到的酬劳增长得也十分有限。很多贫穷的人比起抱怨工作辛苦,更抱怨的是工作带来的工资过少。我观察到家乡的农村地区有许多60多岁的老年人会去改小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上的年纪,只是为了可以找到可以卖劳力的生计,比如栽种花草,在工地上干苦力。那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为什么不去颐养天年呢?
我并非在论证异化是什么好事情。我只是想说明这是正常的现象,虽然不符合人们对于理想世界的认知。对于现实的人来说,应该先满足低层次需求,再过渡到追求高层次需求。理想主义者另说。
不过,未来是否会更好,我也不敢妄言。
eeerrr
我理解这种心态,但采用“科学是有钱人的追求”这种味道的论调,就有些落入窠臼。对处在任何时空位置的人类而言,所谓“劳动回报率高的工作”都十分难找。事实上,我们所体验的劳动回报率之高,物质条件之优越,往往是相对的。试想16或17世纪那些研究自然科学的先驱者,他们的物质条件再优越,在当时的生产力限制下又能优越到哪里去?当时的社会整体来说就有这种条件了吗?在作为人的低层次需求上,这些人为什么就能够自认为得到满足?
众所周知,贵族的意义是在特定社会中的相对阶层位置。不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所谓“好的工作机会”,或多或少都有两件事情的辅助,时代的红利和历史的必然,进而这种评价也取决于我们的相对地位。依据这种思路,最后的解决方案终将成为超越他人,将一切问题转化为对人问题,以至落入整人、斗人的周期。而这恰恰是与科学精神和科学的思维方式背道而驰的。
因此我希望说明的是,所谓“先”“满足”低层次需求,其实是一种非常主观的评判标准。我们可以给自己设置一个低层次需求的标准,进而评判自己是否“满足”,但对于不同的个体这个标准是有很大的差异,至少绝不是“生活无忧”之类几个词汇就能完全定下来的。那么,作者指出的的问题其实是:科大学生,以及中国人,这个“满足”的标准普遍偏高(比较而言)以致一些本应完成的自我实现被忽视。这近似等价于科学精神的缺乏。换句话说,批判的就是这种心态。
45678
一,旧时代的科学先驱者的生活和当时普通民众的生活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英国当时甚至大量地雇佣童工,这些儿童每天从事着繁重的劳动,而仅仅获取极少的薪资。同时代的中国和更落后的地区甚至更差,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些科学先驱者几乎应该都是衣食无忧的吧。
二,我认为如今年轻人的“满足”标准不是偏高,而是偏低。一个背负着房贷和养家糊口责任的工程师可以去自由地探索技术的边界吗?一名高校教授面临着非升即走的压力可以自由地去探索科学真理吗?正是未来生活的不确定性和压力让人难以自由地去探索世界。
三,我很敬佩理想主义者。我说的这些不适用于理想主义者,适用于那些确实为现实生活困扰着的人群。
四,关于“转化为对人问题,以至落人整人,斗人的周期”。我举的例子恰恰说明了,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让人们整体更加富裕,不用为温饱担心,因此人们更愿意去搞自我实现,这是一种进步的过程。
wrwrwr eeerrr 45678
我承认本篇文章并没有对物质基础进行任何分析,但唯物主义虽然不是真理,并且不同方向的切入可以使得我们对问题的理解更为深刻。
不过大家都挺有科学精神的嘛,一天没看,竟然有了这么多有价值的讨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不过我还是想说一点,就是建议不要滥用“内卷”这个词,它的含义应当与一般的“努力”做一件什么事情有所区别。我觉得内卷应当定义为一种不必要的内耗,它更多的是一种“耗散”,dissipation。对个体不好,对总体也不好。
想象一个密闭容器内理想气体的涨落耗散。我们之所以反感内卷,我觉得是因为在内卷中我们是被周围环境裹挟着前进的,服从着 Maxwell-Boltzmann 分布(可以是有意识,也可以是无意识)。作为当局者,我们确实正以很高的速度朝着某个方向努力前进,撞开了一系列的其他粒子,成为了统计显著的那些部分。但在箱子外看来,这些都是“热”(这个物理比喻可能有点不恰当,但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贴切的了)。
如果某个同学真就喜欢钻研,热爱科学,没日没夜地坐在图书馆里看各种书,渴望看到爱因斯坦所说的那种“先定的和谐”,那他是不是在卷呢?他付出的努力的确超出平均,但就其动机而言,我觉得就不太能用“卷”来概括了。
总之,观瞻也好,批判也罢,作者已死,读者已生!
45678 eeerrr
我觉得二位分歧的根源在于,一个是从大量统计的观点出发,认为生产的发展提高了“能量”,能够将更多的人激发到更高的需求“能级”上来,这无疑是非常正确的,因为这是概率论;而一个从个体的角度出发,追问我们作为被统计的个体,是否一定要服从这个分布律,换言之——现状如此,但理应如此吗?
生产的发展当然是一种进步的过程,也的确有很多人正被现状困扰着。但我们,作为应试教育的胜利者、将来有更大可能会成为社会精英的科大人——作为从古至今就一直被推崇的知识分子,我觉得或多或少也应当具有在系统外观照、反思的能力的。
所以,“规则只能作为没有规则性的盲目起作用的平均数规律为自己开辟道路”。概率论(或者马斯洛需求理论)宣告了这个规则,但我完全可以选择不遵从它。
eeerrr
我也是赞成马斯洛需求层次的。只有满足低层次的需求才可能去追求更高的层次的东西。
但是收入到达什么层级,可以说是满足了基本生活需求呢?这个问题的理解方式造就了两种不同的价值观。
对于基本生活的追求有两种。
一种是绝对的需求。我考虑我必须需要什么,比如最基本需求:我要吃多少食物,购买多少基本生活用品,我上学要花多少学费,我买房或者租房需要多少预算,我看病预计要留多少钱备用,我将来赡养老人和小孩预计需要多少钱。
客观上来讲,我们的生活成本确实在提高,单单买房这一条,就已经把生活成本提高的不得了。有人会说“鹤岗的房子很便宜啊”,但是对于那些梦想是做物理学实验研究的人,他可以去鹤岗买房子吗?现在国内能做好的物理学研究的房价最便宜的地方也就是合肥了吧?更不要谈有的人的梦想基本上只能在大城市实现。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认为自己达不到基本生活需要是很正常的。
第二种是相对的需求。我考虑我拥有的财富到底和他人相比处于什么地位。
比方说尽管我很穷,我没房住宿舍,我是个60年代的国企工人,一个月几十块钱工资。但是相比于同时代的农民,我已经很幸福了,所以会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基本的物质需求,可以开始精神追求了。
又比方说,我现在有车有房,长辈子女情况良好,工作稳定。但我的当年的同学们,如今的朋友们同事们的生活水平都比我高很多。所以我觉得我的基本生活需要就好像没有满足。
我的印象中,中国的文化会比较强调第二种价值观,比如“吃得苦中苦,是为了做人上人”,“不能落后到别人后面”,如果别人有一件什么东西,自己没有,就会觉得自己掉队了。
如果秉承了这种价值观,那么“基本物质需求”就成了无底洞。在这种价值观下,假使所有人的收入,从富豪到贫民全部翻倍,大多数人的追求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那我们国家就是GDP再翻好几倍,人民的幸福感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Cauch
我个人是坚持第一种价值观的。在达到自己的需求后,人就应该去追逐其它事情。当然我也相信世界上是存在一个规范的标准来评估生活水平的。这方面可以参考 人类发展指数。
造就第二种价值观的正是过去社会可以供应的资源机会少,物质也很稀缺的事实。这种价值观的流行是一种从过去延续到现在的惯性。事实上,这种价值观在物质供应充足,资源机会丰富的场景下是没有生存空间的。很难想象现在的人会为了谁家储存的粮食多寡而攀比。虽然这种事情比较普遍,即一个人以成为人上人为目标不断奋斗,凭借着相对他人的优越感来获取快乐。但是显然,这种事情对于这个个体也是有害的。因为在权力和财富的道路上的前进是无止境且又十分困难的。
但事实上,第二种价值观又会始终存在。因为优质的资源都是相对稀缺的。例如,如今的稀缺资源是优质的教育资源和医疗资源。这个时候,自然就有人炫耀自己托关系或者购买学区房来让孩子上好小学。另外,人们还会额外人为制造各种昂贵的稀缺资源,如奢侈品,高端消费之类。前者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大众会享受到更多更好的优质资源。这也是人们应该奋斗的合理原因。而后者则是始终根植在人的本能欲望中。原始部落的人会把最鲜艳的羽毛戴在头顶,如今的人会用豪车豪宅首饰伴侣来彰显自己地位。无可厚非,这取决于个人的追求。
我的观点是,人民生活水平的上升(假如)会使得第二种价值观在中国逐渐褪色,但它也必然会始终存在。有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相互攀比给经济发展,科技进步注入了动力。
eeerrr
我发现我们根本的分歧是两件事。
其一是,我认为上面提到的两种价值观不是对立的,而是根本无法分清的。我最初的那一段话里已经包含了这样一个意思,绝对的需求是以相对的需求为参照的。在物质需求上,我们很少也很难追求一个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人实现的东西,也不会将一个绝大多数人都已实现的东西作为自己的绝对需求,例如不会有人要求实现共产主义生活水平后再考虑自我实现,也很少有人为能喝到水而纠结。同时我们也可以发现不同时代人的物质追求是非常不同的。且不论历史上的科学先驱有多大部分真是贵族的,就算是二百年前的帝王对医疗水平的追求,也不能保证被划个伤口以后不丧命——这是青霉素被搞出来之后才能想象的。因此所谓评判生活水平的规范标准必然不是绝对的,我不相信一百年后人类发展指数的计算方法还与今天一样。
既然物质生活水平的追求是在我们可以想象的范围内做出的,而且正常人一定会追求好的而不是坏的,那么这个好坏必然是相对的。我们追求的是,当前生产力水平能够达到的,较好的衣食住行教育医疗条件。既已说出好,必定有人具备,有人不具备,也就是客观上高于一些人,也低于一些人。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不过于天真的成年人都知道,对任何一项资源,一些人的具备都是以另一些人的不具备为代价的,优质都是以劣质为代价的;为了避免制造两拨人对立的嫌疑,我可以说一些岁月静好的背后必然有一些负重前行。尽管山区里出行需求得到满足的人不会想到富士康流水线上的民工,二十余年前的村镇企业家也不会对三千万下岗工人怀有愧疚,但事实就是他们之间是有关系的,时代的红利背后是泪,历史的必然脚底是血。在没有实现绝对平均的前提下,任何的对优质资源的追求客观上都会伴随竞争,也会伴随着成本转嫁。例如,我国只有一个首都,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生活在首都;首都会优先获得全国的优质资源,那么在追求生活在首都的同时,在其他地区居民的苦难中就有你一份,这由不得我们自己。即使我们可以捂住眼睛骗自己“我的追求是绝对的,与其他人无关无关无关”,但当我们造成这样的客观影响时,就已经说不清到底是哪一种价值观,那些一心把别人踩在脚底下的人也会说自己是第一种。
综上,当我们开始为自身的物质追求制定所谓绝对的标准时,也就已经完成了相对的定位。在这方面的“好”和“比别人好”,不说是一回事,也是无法剥离的。
分歧其二是,我理解的马斯洛需求层次并不是在彻底实现较低层次的追求前完全不考虑较高层次的需求。不同层次需求的实现并不是互斥的。只要生命得到保证,我就是会思想的苇草,我就可以某一天突然产生一个疑问: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单纯的思考本身并不会产生物质上的代价。而且即使是在致力于自我实现的中国人当中,也是求善者众,求美者更是数不胜数,而求真者甚少。这是不能用物质尚不丰富来简单解释的。一来中国人的人均资源近40年来都增长不知多少倍了,为什么我们的科学意识几乎没有进步,甚至还会弄出过去三年里的一些反科学闹剧?二来“科学的进步是由已经处于最高物质生活水平的人对更高生活水平的向往推动的”这种结论显然是偏颇的。科学的发展,技术的进步,其根本的动力绝不是不满,渴求之类的情绪,而是积极的思考。对应于向外发现自然,向内发现深情,实际上我们不仅缺乏科学精神,也缺乏艺术精神。这里面的因素就多了也跑题了。但总而言之,是科技革命带来的生产力发展满足了低层次需求,但低层次需求是不能倒逼科学发展的,因此我说如果这种需求偏高对谁都没有好处。低层次需求不满足——不思考——科学不发展——低层次需求不满足就成为闭环了,哪一环最为脆弱我想是很明显的。
更何况无论我们处在何种境地,我们的头脑是可以不休假的。